步,非,烟! 天下独步的步,非非妙境的非,烟华鼎盛的烟。步非烟这样解释自己的名字。
有人说步非烟是武侠作家的“超女”,甚至她的读者自称“烟丝”。她的走红是比较快,因为确实是兼具了实力与偶像元素的武侠写手。实力,因为她是才女;偶像,因为她是美女。
其实她的真实身份是北大中文系的研究生,我们不再关注她的身份了,来看她的作品。
与一般的才女不同,步非烟写武侠,写奇幻,笔下血雨腥风、刀光剑影,想象力驰骋飞扬,作品有《武林客栈》系列,《华音流韶》系列,《昆仑传说》系列等,很难想象如此文字是出自一个瘦小的女孩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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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作品文字妖娆艳丽,想象精彩奇特,意境恢宏壮阔。使其成名的《武林客栈》系列已经初露峥嵘,在《华音流韶》系列其风格已成型完善。以我看她的《华音流韶》为例吧。
第一本为《海之妖》,这是一部充满悬念的推理小说,讲述一群人泛舟海上的惊险历程。文字运用的掌握自然炉火纯青,妖艳华丽,故事有连环血案、“死人”复活等等紧张刺激的情节,而背景又加上西王母的鲜血化成三只青鸟等等的传说,以及六支天祭的预言,更添荒诞恐怖的气氛。可说是一部优秀的悬念武侠小说了,却隐隐有古老《蝙蝠传奇》和《血鹦鹉》的影子,到了第二部《曼荼罗》,才真正见识了她非凡的想象能力。
步非烟在她的《曼荼罗》中,仍然遵循着之前的印度宗教神话背景,其中又渗入了佛教的八苦之说,演绎出一个诡异血腥的曼荼罗大阵,尤其是卓王孙等人经历的前四种苦难,生老病死,作者用文字勾画出的场面,想象力真是天马行空,常人难以想象了。比如喜舍国的大人们为了保持自己青春永驻,将自己的亲生婴孩溺死入湖中,并通过一条红线连进他们口中,借怨灵来吸取给养……虽然逻辑上和感情上有些让人难以接受,却在构思和想象力上让人震惊了。后面杨逸之在梵天地宫过四关,突破风月之剑的限制,破曼荼罗大阵,反而没有前面精彩了。
本以为在《曼荼罗》中步非烟想象力的狂欢已到了高潮,没想到下一部的《天剑伦》还能接受新一轮的想象冲击,而且在那个结局暗示还有发展的余地,实在不可思议。印度神话中天神的身份最终揭露,西王母和青鸟族的最终结局,一切的一切,完成了一部神话与武侠相互结合的想象极限之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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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非烟以其作品大气磅礴,汪洋恣肆,想象力神奇诡谲,笔风变化万端,极大突破了女性写作的局限,开启武侠界中性主张的风气。
步非烟写过一篇“逍遥即侠”的文章,很好地阐述了她的“千古文人侠客梦”。对应有人批评她作品中无“侠”的责难,她提出不应局限金庸的“儒家之侠”,要有那种“敢于在命运天地面前,追求人之尊严的侠客”,谓之“道家之侠”,“逍遥即侠”!
在我看来,这些不是步非烟的缺点,对侠的理解应该多元,这样的江湖才能更丰富精彩。我所觉得不满的,是她作品中的人物,有一种近乎神性的特点,离人性越来越远了。
可能她受宗教神话和古代传说的影响实在过深,或许她对唐传奇的喜爱也太深,我觉得无论她作品中人物的感情还是武功描述,都不能以“人”来理解,有写为刻画而刻画了,有脸谱化抽象化的倾向。小说的发展从写神到写人,是一种伟大的进步,现在她把武侠重归到写神人合一的境地,实在很难说是不是一种进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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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非烟有着无限广阔的想象和文字驾御能力,确实已具备成为一代武侠巨将的天赋,不希望她走到 “走火入魔”的道路。
逍遥即侠,武侠总归是写人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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